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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.洗脱 (第2/2页)
着这张泼皮便骂人家多管闲事——” 旁听的百姓们也跟着点头:是,张泼皮平日里便是这么个无理取闹的人。 “那人说自己手上无甚兵刃,便问我能不能借簪子一使,我便拆下来给了他,见他就这么随手一甩,张泼皮便倒下了,后来也不知道他怎得就走了,跟燕儿一样轻盈。” 周老爷看向仵作。 仵作是一位老道的内家,因而十分自信回道:“大人,那张泼皮是因金簪贯穿而死,从眼中插入脑后,致使张泼皮当场横死。可以断定,出招的人力道极大,不似是寻常妇人的力道。” 周老爷又望向堂下身形纤弱的陆贞柔,暗忖:“此时竟然与江湖中人有关,那便不好结案了。” 复而问向陆贞柔:“你可是那汉子长什么模样?身形几何?” 陆贞柔擦了擦眼泪:“我并不知晓那好汉的名字,也不能说出他长什么模样,人家是为救我,我怎能忘恩负义呢?” 见陆贞柔竟在此事上闭口不言,堂外的百姓们暗自点头。 在民间朴素的善恶观里,张泼皮成日吃酒赌钱、欠债不还,是可恨的恶人;这陆姑娘长得标致,出门也是为了给伙计订新衣,自然是无辜可怜之人;而那位壮士当然是急公好义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。 瓦子街口的百姓们平日就爱看些才子佳人的戏本子,如今张泼皮一案一出,当即有不少秀才涌出侠义江湖的灵感。 话说回那日,陆贞柔刺死张泼皮后,心知自己走不了,干脆废了十二万分的力气将金簪钉入张泼皮的眼睛,让伤口贯穿脑后。 随即后退至巷子口角落里,做蜷缩低泣之状。 等众人赶到,陆贞柔自然是指着尸体,让他们先去查探尸体,破坏第一现场的脚印。 等一部分百姓去喊来官差时,又是哭哭啼啼地说不出话,只是一昧的哽咽,官差只得搬动尸体,并带着陆贞柔离开,抬起时尸体落下的血迹横流继续破坏现场。 只要第一现场被破坏,接下来的事情,便任由陆贞柔推到那位不知名的“好汉”身上去。 反正这年头没记录仪、没摄像头,谁知道她遇见了什么。 府衙要是有本事就去查! 洗清自己的嫌疑,重点不是证明自己没杀人,而是要提出谁杀了人。 当然,她陆贞柔既然是好人,那自然也得偏袒那位“好汉”。 怎能让英雄心寒?怎能让世道暗沉呢? 见她如此这般,府衙的人更是不愿意动刑:这世间哪有为死了一个坑蒙拐骗偷的祸害,就让受害者上大刑的理儿? 幽州本就多慷慨义士,民风彪悍。 周大老爷还指望自己的脑袋稳当呢! 更别提府衙中人也有不少受回春堂救济的,谁能保证自己及家人以后没个病呀痛的? 陆贞柔见众人都被忽悠进“好汉姓甚名谁”的圈套里,心知自己回去只是时间问题。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,竟途生事变,前去张泼皮家探查的官差来报:“小的在那张泼皮家搜出了一张契书,又挖出了一具陈年的女尸。” 众人哗然,不仅周老爷扶额头疼,连陆贞柔也吃了一惊。 这下,竟然成了案中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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