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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爸取过药，跟忙碌的阿原打声招呼，就先回家了。阿原本来计划说我们大家中午一起去外面吃饭，我妈还是没同意。她有很严重的强迫症，总觉得外面的饭不干净（或许特别高大上的地方可以另算），于是我们就先回清风里。

鉴于昨天晚上有剩菜，我和我妈只炒了四盘新的，旧的放锅里热了，仍然端出来。我们家有个很奇葩的习惯，新菜摆起来放在男人面前，旧菜热好了给女人吃。这其实是我妈从嫁给我爸那天开始，就继承了我奶奶所谓的贤惠美德，主动大包大揽剩菜剩饭，一代代地延续成了传统。

我小时候不觉得，大了看不惯，但除了给我妈分担之外，也改不了什么。恶习，真是恶习呀！

阿原中午回来的及时，大家围坐在一起，甚是热闹。我爸妈今天心情还不错，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爸的身体可以康复。高兴之余，我妈接到我爸暗示的眼神，便开口问阿原，“小原，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？”

阿原非常主动地把昨晚的剩菜转到他眼前，闻言一愣，说，“阿姨，我和珊珊才刚开始，可能.....还得磨合一阵。”

我对阿原的表现相当认可，看来他确实依照我的计划，把我事先给他准备的台词温习了一遍。

“我和你叔上年纪了，没法理解你们这代人的想法，住都住在一起了，总得有个交代吧。”我妈笑着问。她的微笑目前保持得很好。

“阿姨说的是，那......完了我跟珊珊再商量商量。”

阿原看了我一眼，我看他有些动摇，心道他是不是觉得老太太不好招架，想打退堂鼓啊？

我有点担心，对着阿原目光如炬，示意他无论如何坚持到底，否则我俩就别想消停。

“小原，你家里知道你和珊珊的事情吗？”我妈又问了。

阿原有点为难。他的暗示很明显，他家里不知道。

我偷着笑，实情是他家里当然不知道啊，我俩只是在演戏嘛。

老太太的脸色不大好。按照我爸我妈的思维，女方家那就是座上宾。端稳了等着男方家上门提亲。谁曾想到男方家对此一无所知。

我看我爸把筷子搁在碗边上，我想他大概也有点上火。于是我说，“妈，我跟阿原在一起，统共就这么几天，这也太着急了。结婚是大事，两眼一摸黑，领了证，到时候后悔了可得折腾，你只看见别人结婚欢天喜地，那离婚以后哭天抹泪难道你真的看不见吗？”

“怎么说话呢你？”我妈皱眉，音量都提高了八度，“你这么大年纪了，不结婚合适吗？！”

我心里窝着火，不吐不快，“那要是两个人不合适，结婚有啥意思？我原先单位有一女的，她家里逼她，她没辙，为她爸妈结的婚，两口子过不下去，悄悄离了，那女的最后落个抑郁症外加一无所有，她爸妈知道把自己姑娘害了肠子都悔青了。”

“哎你什么意思啊？我怎么听不明白呢！”我妈的嗓门瞬间拔高了八度。

阿原一看不对劲，忙打圆场，“阿姨别着急，主要是这个.....我爸现在不在国内，他前一阵子去加州找我妈，要在那边待很久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。所以暂时没说也有出于这方面的考虑。”

“你爸......出国了？”我妈哦了一声，火气又慢慢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