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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学文,阿兄学武,阿耶打算满当当的,后来还想着,若阿母再生一个,千万别是男孩。” 芸娣在兄长腿上,青丝披散,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,眼神微黯,就像只可怜的小猫儿。 桓琨轻抚她脸颊,并不避讳,“就像meimei一样冰雪可人,不学文读成我这样的书呆子,也不练 武一身的肌rou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养得娇蛮些没什么不好,桓家养出来的女儿,不会差。” 桓琨从未与她说过这些,芸娣一时觉得新奇,又有某种无法言语的情感涌现出来,一时压倒白 日里的阴霾,忍不住问道:“阿母跟桓公感情深厚,又为何生下我?” 她的生父,至今在江左还有人歌颂她,然而周段翎这个名字,在她听来十分陌生,甚至不想直 面他,到如今,她只能感应到怀胎十月忍痛生下她的阿母所赋予的情感。 桓琨抚她的青丝,“我那时尚小,只记得阿耶刚刚下葬,族人上门讨要家财,阿母忽然提着一 根藤条跑出来,打狗似的满院子追,最后将这些人一个个赶跑,”他怀念一笑,“素来见阿母 端庄柔顺,从不见她这般凶悍。” “阿耶将阿母养得好,但阿母从来不是软弱依附的菟丝花,她生下你,便说明你来到世间值 得,而当时阿耶早已去世,更无对错。”他垂眸望她,声音缓缓的,“每个人心目中的道义并 不尽等,但这些年,重要的东西,兄长他并没有丢。” 芸娣双手环住他腰部,不由埋首默然。一直以来,这样难堪的身世,她自轻,觉得自己没立场 恨桓猊,因为站在桓猊的角度,做的事依仗着心中的道义,并没有错。 但是这层道义之外,又生了别的杂质,以至于她无法面对他,三年,对她来说很久,但仍不知 该用什么面孔对他,只能粉饰太平,佯装跟自己和解罢了。 越发深想下去,芸娣只觉得心慌,又微笑道:“说好讲阿兄自己的,怎么又说起别人来。当时 阿母挥棍赶人,阿兄却不肯一字提自己,想必为了护住阿母,受了不少委屈。” 桓琨见她不愿深谈,轻拍她后背,“都过去了。” 芸娣央着他再多说一点,仿佛通过他的描述,依稀看见久远的时光里,闷热的屋子里,有个小 大人勤勤恳恳地念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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