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人叹 (第2/2页)

座房子。曾经她意气风发地以为，自己已经长大成人，已经强到世界之大任行之，那一刻才幡然醒悟，她是那么的微不足道。

    “孩子，节哀。”有人递了手帕过来，她回过神，对方的脸温和而肃然，“如果有困难，就打电话到我办公室，组织上会想办法为你解决的。”

    楚嫣然知道对方是谁，治丧委员会名单上列第一的人。她分明泪眼婆娑，却不想令祖父颜面蒙尘，因此咬起了牙，一脸凛冽：“楚家人没有困难！”

    那位首长不予计较，过后仍交代了秘书给她留下联系方式，可楚嫣然还是失踪了，一夜之间，销声匿迹。

    隋家老太太每每提及，不止一次叹气说她傻。她也知道，如果老老实实地留在北京，至少可以安稳地生活着，总会有人承她爷爷的旧日情谊，不至于不管她。可那不是她想过一辈子的生活，她不想顶着楚江天女儿的身份仰人鼻息，更不愿再消耗爷爷的名声让他死后仍不得安息。她不想再深究这样选择的对错，她并不后悔。

    “我想嫁人了，不行啊！”楚嫣然迎上隋老太太的眼神，有些撒娇道，“奶奶，我知道您这些年是放心不下我，这不好好的嘛，您就别往心里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算你还有良心……”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，“不声不响地就结婚了，要不是你选的晏小子，我非替你家老头儿好好管管你这疯丫头！”

    楚嫣然顿时笑盈盈瞄过去，又坐得离老太太更近些，“奶奶，您老可是洞庭湖的老麻雀了……您说，我嫁他是对还是错啊？”

    “胡闹！”隋老太太冷不丁一板脸，“你嫁他是看心情，不经脑子的？”

    “哪有啊！”楚嫣然说着，抱起老太太胳膊，“我只是怕自己被迷了眼，这不求您老人家指点迷津嘛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这丫头，净不让人省心！”老太太说着叹一声，语气也轻了许多，“是对是错，你自己心里明白——可是好是坏，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看得清楚的，晏小子对你，用心良苦着呢！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楚嫣然听了，蓦地坐正身子，“奶奶，我不明白，怎么个用心良苦法，您多点化我几句呗！”

    “想知道？问你家晏小子去……”隋老太太故意打起了哑谜，瞅瞅一边的白慧子，“孩子，太阳晒够了，扶奶奶下去。”

    白慧子意味深长地冲楚嫣然笑笑，搀扶着老太太要下楼，留楚嫣然兀自坐着不动。

    晏钧男这些年，究竟做了什么呢？她百思不得其解。